【少包1】【民国AU】【月半小夜曲】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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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七点的申报宿舍。
龙飞燕瞪着镜子里的公孙策，「相亲啊？」
公孙策穿着刻身的白衬衣，笑而不语地系着领带。
龙飞燕不满地圈着手臂，「哎呀你快点好不好。」
公孙策仰着下巴，「你平时化妆我也没催你啊。」
「哎呀笨死了，领带都不会打。」龙飞燕一把扯过公孙策的衣领，「松手。」
公孙策看着她的动作，微微惊讶，「你还会打领带啊？」
「那当然。」龙飞燕给他系着结，神气活现道，「我跟姐姐学的，姐夫的领带都是……」
公孙策挑着眉毛，龙飞燕看他一眼，忽然生气甩手，「算了，你自己系吧。」
公孙策笑着解释，「今天租界有个慈善晚宴，我和包拯都要去。」
龙飞燕拉开门呼吸新鲜空气，「不过是些灯红酒绿的聚会，无聊。」
公孙策在她身后带上门，「你今天做什么啊。」
「我陪楚楚姐姐去买礼物，她要和包大哥回村子看家人。」龙飞燕在太阳下仰着头，「要不我和他们一起去吧。」
公孙策斜眼看她，「人家回去见家长你去做什么？」
「我陪他们去啊。」龙飞燕道，「多个人多份热闹嘛。」
公孙策笑了一声，在路边停下来，「你看这条路上有几盏灯啊？」
龙飞燕左右环视，「八盏咯！」
「错！大错特错！」公孙策洋洋得意，「分明是九盏！你就是那最大的一盏！」
龙飞燕怒气冲冲地跟上他的脚步，「喂！要是这么说，你也算一盏咯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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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报大楼。
赵德芳在书架前翻着书本，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有人走了进来，「久仰先生大名了。」
赵德芳转过身，不确定地笑了笑，「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。」
「怎么会呢，《申报》对我庞家几次发难。」庞统看着窗外的外滩路，「我还奇怪谁这么厉害，你可是家父的老朋友了。」
「何为发难啊，」赵德芳为两人斟茶，「不过句句是实话而已。」
庞统打量着他的长衫和眼镜，「先生果然超然出世，镇定自若，实在佩服。」
「公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。」赵德芳坐了下来，「我跟令尊不一样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」
「你跟家父的恩怨我不清楚。」庞统看着他，「但我和他不一样，不要把对他的成见放在我的身上。」
「白天不做亏心事，夜晚不怕鬼敲门。」赵德芳喝了口茶，「公子问心无愧，又何必来找赵某呢。」
「长江后浪推前浪，先生不要挡后人的路啊。」
「你收买官员，勾结外人，妄图拥兵上位，你觉得我能无动于衷吗？」
「天下唯有德者居之，」庞统无奈地耸了下肩，「先生不愿配合就别怪我出手自保。」
赵德芳看着他，看小孩一样的神情，「你能把我怎么样啊？」
庞统也笑，似他父亲的口吻，「你不怕死？」
赵德芳呵呵一笑，「生死有命，怕有什么用啊。」
「那包拯呢，还有公孙策，你也不在乎。」
「你什么意思。」赵德芳眯起眼睛。
「没什么意思。」庞统转身离开，「别忘了，时局动荡啊。」
「站住。」赵德芳喊住他的身影，许久后才重新开口，「替我向令尊问好。」
庞统朝对面来人点了下头，「告辞了。」
「赵先生，」公孙策走了进来，「庞统怎么会来你这里？」
「小事，」赵德芳放开皱着的眉心，「不重要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包拯交上材料，「他上次的事很得民心，或许他真的和庞太师不同吧。」
「包拯，公孙策，」赵德芳看着他们两个，「如果有人要我帮忙，我不帮，他们把我杀了，你们怎么看。」
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，「如果是为了真相正义而死，死的光荣。」
「你不难过？」
「难过，但更多的是自豪。」包拯真诚道，「能跟随先生这样的人，是包拯最大的荣幸。」
赵德芳摇了摇头，「如果他们把你杀了呢。」
「那更好，像包拯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。」包拯真诚言道，「先生有机会做更多的事，对百姓来说是好事。」
公孙策点头，「我也这么认为。」
赵德芳无奈地笑起来。
「赵先生，」公孙策怀疑地问，「是不是庞统和你说了什么？」
「他要我……」赵德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，「……给他爹找块坟地。」
包拯笑起来，「您还会这个啊？」
「不说他了，线人会在晚宴上与你们接头。」赵德芳交给他们当晚的暗号，「要注意安全，不要走漏风声。」
「明白。」
「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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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楚楚在时装店瞪着一堆外国女人，「切，神气什么啊。」
龙飞燕安慰道，「他们不过是一些高级妓女，不值得生气的。」
「高级妓女?」
「对啊，租界经常有各种晚宴，叫他们去助兴的。」
凌楚楚忽然紧张，「包拯今天去的晚宴上也有妓女吗？」
「慈善晚宴，」龙飞燕想了想，「应该是有的。」
凌楚楚不满道，「难怪打扮那么久，原来是为了这件事。」
「我相信包大哥不会喜欢那些庸脂俗粉的，」龙飞燕拍拍她的肩膀，「毕竟他对我这种大美女都没有乱来。」
「呵呵，」凌楚楚尴尬地附和，「是噢是噢。」
「不过……」龙飞燕圈起手臂，「包大哥不会，另外一个人就不一定了。」
「你说公孙策啊。」凌楚楚分析道，「对啊对啊，他那么帅，要是被哪个小浪蹄子下了迷药，后果不堪设想啊。」
「楚楚姐姐，我们去看看吧。」龙飞燕一个响指，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」
「好啊好啊，」凌楚楚赞同道，「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啊。」
「进去有什么难的，我们去挑礼服吧，」龙飞燕忽然兴奋，「我最喜欢挑礼服了。」
「可是我没穿过礼服啊。」
「没关系，我帮你挑，」龙飞燕拉过她的手臂，「走啦走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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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租界的林荫道夜晚华灯初上，龙飞燕和保安几句耳语就带着凌楚楚进了大堂。
古色古香的会客厅满是笔挺西装和各色礼服，龙飞燕明艳的黄色礼服一进去就成了焦点。
凌楚楚不适地握着手里的钱包，「好多人啊。」
「一般般吧，」龙飞燕轻车熟路地取来香槟，「他们两个来了没有？」
「诶，」凌楚楚一眼就看到楼梯旁边的公孙策，「他们在那。」
「等等，」龙飞燕指着公孙策旁边的男子，「那个人是谁？」
凌楚楚看着正怀抱美女，和对方耳鬓厮磨的西装男人，「包，包大哥？」
「那个女的是个妓女，绝对是个妓女。」龙飞燕看着他们之间的肢体动作，「她还给包大哥钥匙，房门钥匙！」
「简直岂有此理！」凌楚楚怒不可遏，踩着高跟鞋冲了上去，「好啊你个包黑炭。」
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，留下钥匙的女子翩然离去，包拯挡着准备动手的凌楚楚，「楚楚你听我解释。」
「解释什么！」凌楚楚一把推开他，转身就跑，「你去和她开房吧。去啊！」
包拯赶忙去追，两个人推开人流，来到晦暗的小花园。
「我知道我不如飞燕漂亮，也不如他们会勾引男人。」
「你误会了。」包拯手忙脚乱地看着她。
凌楚楚好多天的委屈一股而发，眼泪簌簌地往下掉，「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第一聪明人包拯，你不如直接……」
包拯又气又急，一把将她揽进怀里，不顾对方的拳打脚踢，「错了，错了，全错了！」
凌楚楚看着旁边的人群挣扎道，「你放开我！」
包拯不为所动，「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放。」
「包黑炭！」
包拯抱得更牢，「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这么一直抱着。」
「你！臭流氓！你放开我！」
「我不放！」包拯语带怒意，「你只知道你的心，就随便污蔑我的心！我不放，今天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放！」
凌楚楚生气道，「你去和其他女人解释好了。」
「我哪里有其他女人，我每天想的都是你，弄得我都不能思考问题了。」包拯朝她低吼，「你还这样说我！」
凌楚楚看着他，「你真的想的是我？」
包拯翻白眼，「除了你还能有谁啊。」
「那刚才那个女人。」
「她是我们的线人，说是有线索给我们。」
「那你干吗抱她那么紧，还亲亲我我的。」
「我是怕别人发现嘛。」包拯瞪着他，「这是我的工作，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好不好。」
凌楚楚气急，「我……」
包拯捏她的脸，「虽然还挺可爱的。」
「我才没有吃你的醋呢。」凌楚楚打开他的手，「我是……替包大娘看管你罢了。」
「是是是，」包拯现学现用，「那我能不能替你爹看住你啊？」
「我怎么了？」
「你怎么了？」包拯冷哼一声，「又是杨开又是卓云，你真当我是瞎子啊。」
「我们只是从小玩到大……」凌楚楚辩解了一半，心虚下来，「原来你在意的啊。」
「我当然在意了，可是我就不会生气。」包拯与她对视着，「因为我相信你，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。」
「那，好吧这次是我错了。」凌楚楚软下声来，「不过你也有问题。不许光说我。」
「是，是我的问题。」包拯笑着握过她的手，「我们回去吧，不知公孙策怎么样了。」
***
公孙策目送着被楚楚带走的包拯，「包黑炭这次惨了。」
「哈，」龙飞燕跳到他的身边，「还不是因为你啊。」
「我？」公孙策看着她，「我怎么了。」
「你身为朋友不好言相劝，却助长淫风。」龙飞燕瞪着他，「真是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。」
「喂，抱女人的是他又不是我，我有什么错。」
「你啊，是想抱却抱不到。」
「谁不知我公孙策偏偏人才，」公孙策圈起手臂，环顾四周，「我要抱女人会找不到？」
「你，你去找啊。」龙飞燕不屑道，「你找个给我看看啊。」
公孙策掏出一把钥匙，「我还真找到了。」
「你，你怎么会有钥匙？」
「人家给了我们一人一把。」
「一人一把？」龙飞燕大张着嘴，「你们……你们……」
公孙策故意气她，「惊不惊喜，意不意外啊？」
「呸！下流！」龙飞燕红着脸，「无耻！」
「随你怎么说，」公孙策推开她，「让开让开。」
「我不让。」
「好狗不挡道啊。」
「你，你不许去，」龙飞燕挡在他的面前，「老色鬼。」
公孙策绕开他，「我还偏去了。」
「不许去，不许去不许去不许去，」龙飞燕瞪着他，「我不允许你去。」
「你我非亲非故，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去啊？」
「我这是当朋友应该做的，在你走偏的时候提醒你。」
「睡个觉嘛，」公孙策学着龙飞燕之前的语气，「多大点事，反正我们先进人士都这样的。」
「你！」
公孙策凑近她的脸，「你没和人睡过觉啊？」
「没有，谁都和你一样啊，」龙飞燕委屈道，「老色鬼，臭流氓！」
「我是老色鬼，我是臭流氓，」公孙策冷哼，「你去找你的包大哥吧，或者赵公子也行啊。」
「你！」龙飞燕转身走到窗边，「我看错你了。」
公孙策打量她的神色，「生气了？」
「真生气了？」
龙飞燕大力推他，「你走开啊。」
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。」公孙策握住她的手臂，「我不是去和她睡觉的。」
「谁管你，」龙飞燕打开他的手，怄气地走到一边，「你们生孩子我也不在乎。」
「是她说有线索，要我和包拯在楼上见她。」
「线索是不是在她裙子里啊？」龙飞燕板着脸，「裙下之臣公孙策。」
「你别乱说啊，我真的是去工作的。」公孙策解释道，「不信你跟我一起去啊。」
「我去做什么，自讨没趣。」
「你在门外等着啊，这里面人来人往，」公孙策看着她，「你这么漂亮，我怕你出事啊。」
龙飞燕犹豫着，「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？」
「应该很快。」公孙策保证，「我尽快。」
龙飞燕一个白眼，「我不去。」
「真不去？那我可就慢慢聊了。」
「你！」
「走了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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